时值盛夏,天气闷热得要命,一丝风也没有。小小的佛龛之上,供奉着用白玉石雕刻而成的观世音菩萨,前方摆着一只双耳三足刻花细纹的紫砂香炉,炉中插着三根轻烟袅袅的檀香,令人清心凝神,排除杂念。所谓,心静自然凉。沈月尘双手合十,身姿端正地跪在蒲团上全神贯注地默诵经文,毫不在意房中的闷热和窗外单调刺耳的蝉鸣。她的眉眼还算清秀,身子瘦伶伶的,着一件月白sè衣衫儿,宽大的袖口稍稍卷起,露出里面纤细的手臂,一头秀发齐腰,梳理的纹丝不乱,柔顺妥帖。她居住的偏院,地方不大,院中央种了棵枝叶稀疏的老槐树,旁边还有一口窄窄的深井。院子的正南面是并排三间灰墙青瓦的厢房,所以,每每到了夏天,屋子里总是十分烦闷。不过,闷归闷,若与从前的静月庵相比较起来,这里的条件已经好太多了。屋里摆设不多,家什用具清一sè都是暗sè格调,看上去有种古旧的质朴,尤其是那张临窗摆着的紫檩木雕书案,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,平垒着几卷佛经,还有厚厚两摞子抄好的经文,用得全都是最上等的徽宣,纸上的字迹隽秀有力,十分大气。而作为的卧房的东里间,仅有一张红枣木架子床,挂着青纱帐,上面的被子叠得棱角分明。五天之后,便是沈月尘生mǔ林氏的忌日,那些经文都是为了